你发现了一只鸽子

锵锵!你发现了鸽子型废话机!

【佣占】情人

双性转,年龄差三岁,女孩子真的太好辣!(泪)

我是ooc战神(悲)

伊莱视角。

背景架空

参加马术的文

有新结局所以重发

情人

我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传声筒贴近耳朵时传出她熟悉的声音。

该对你说些什么好,我遇到她的时候我还小。那时候我们一家花光积蓄逃离战争,来到这片陌生又炎热的土地上。喧嚣的太阳不知疲倦地照耀着这片大地,在我多雨有雾的家乡里从没有过这么耀眼的烈阳。

他们都说我是在阳光下长大的孩子,不是的。真正阳光的或许只有这里的太阳罢了,无法逃离的战争的阴影和看不见明朗的命运无时无刻不笼罩着我。不富裕的家庭让我从小就明白自己将来的命运何去何从。那些富有的男人总是盯着女人看,我明白那种目光的意思,我早已注意到,早已察觉。贫困的土地上滋生出了畸形的人们。我见过那些别墅里的女人,保养姿容娇美为了她们的那些富裕又浪荡的情人。她们穿衣打扮,她们坠入爱河,她们在别墅的阴影里彼此相望。那些逐渐苍老的人偶最后被她们的情人丢弃,无一例外。这里的女人但凡有点姿色都躲不过这样的命运,这么看来我的将来似乎注定跟虚无缥缈的“情人”交织缠绕血肉相融。

命运弄人,命运无情。你我的相遇,使命运出现了分叉口。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街上,初来乍到的人好奇的目光捕捉到了拥挤街道里街角她那双让人无法忘记的绿眼睛。 

小孩子的友情总是那么容易建立,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来这里的第一个夏天,我听到鸟儿濒死的叫声,我用纱布包好它受伤的翅膀,伤好之后它停在我的肩上,于是我拥有了一只漂亮的役鸟,我为它取名布洛戴薇。枯燥的夏夜,蝉鸣扰人,调皮的布洛戴薇从没关紧的窗户中逃走,我跟着它跑进森林。

森林里的一切显得陌生又迷人,我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从不远处飘来。一股奇异地感觉在我的心里蒸腾开来,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不往前走的话一辈子都会后悔的。“咕咕。”布洛戴薇我的前方鸣叫着,停在了一棵树的枝丫上。我抬头向上望去,她坐在大树的枝干上,双腿在空中摇晃着,手里握着一支木制成的笛子,那双漂亮的绿眼睛正好奇地向我投来目光。如水的月光照亮了她的身影,萤火虫悠悠地飞着,视线相撞的刹那,我的心脏里刮起一阵无声的惊涛骇浪。“咕——”布洛戴薇在她的身旁叫着,她动作轻柔地摸了摸鸟儿的羽毛,布洛戴薇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臂。

在哪个美丽的夏夜前一天,我梦见了洁白的月亮高悬在漆黑的夜空之上,我站在陌生的森林里,抬头望着月亮。真美的月色啊,梦中的我感叹。与她相识所发生的所有事都带给我一股不真实感和轻微的眩晕,就像触碰到了梦中的月亮。即是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切,那月色依然在我的心里震荡出涟漪。

童年与她一起无所事事地度过,心智随着身体成长,隐秘的情感随着季节轮换生根发芽。十五岁那年的夏天,我从学校毕业,未来对我来说就像海上丢失了方向船。毕业前夕,学校宣布举办一场毕业舞会,规定每个人要找一个舞伴。青春期叛逆的念头在作祟,我心里有了一个舞伴的人选。

“拜托啦——,”我央求她,“做我的舞伴吧,我是真的没有舞伴啦。”她满脸疑惑地拆穿我,隔壁的约翰比我更适合也更想要这个位置,伊莱。我飞快地做了个鬼脸,不行不行,他得有双绿眼睛才行。后来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她还是勉强答应做我舞伴。不得不说,如果没有甜点的诱惑,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那个在舞会中出现的形象我是记得的,永远记得的。那时候我才十五岁,穿着母亲的真丝裙子和一双镶了金条的鞋。才十五岁,就搽着母亲的胭脂,还涂了口红,似乎一改往常的瘦弱变得妩媚起来。还有那顶黑色昵帽,它让这一切变得更加脱离了常规。十五岁的我是满意的,满意于这种奇异的形象。与女孩子共舞,黑色昵帽,这些超出常理的举动似乎能让她暂时与她既定的命运脱节,从压抑的命运下得到片刻的喘息。

我曾经在那场舞会之后留下了这个只在特定的时间所存在的形象: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那张照片我还好好地珍藏着,它早已变得皱皱巴巴的,颜色如同凄冷深秋里干枯的落叶一般。照片里,我跟她是一副青涩又美丽的模样,像散发着酸涩气味又诱人的青色的未成熟果子。照片里她漂亮的眼睛似乎闪烁着一股奇异的光彩,穿过遥远的时间和苦涩的命运向照片外的我投来永远热烈的目光。

那场舞会我是清清楚楚地记得的,永远记得。我先到了会场,窝在角落里等待我的舞伴的到来。我不安地在人群里搜寻着,妄想着她的身影会以怎样的形式出现。我的心脏跳鼓胀地似乎要跳出来,脸颊发烫,周围人有意无意的目光让我有些不安。舞会都已经开始了!我的舞伴还是没有来!她要再把我晾在这里我就不理她啦!我在心里发誓。好在这个家伙没让我等多久。在她出现在会场里的时候我一眼就从人群里找到了略显着急的她,躁动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我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她满脸惊讶地穿过人群向我走到我的面前。搞什么嘛,我穿成这样你很意外嘛?我小声埋怨。瞥见她通红的耳尖我又觉得好笑,比我还害羞就别想在这里对我进行说教啦。我偷笑着把手背到身后满脸期待地等她说出她的台词,她朝我伸出手,轻咳几声,“你……你愿意和我共舞一曲吗。”她说这话的时候脸颊发红,绿眼睛在灯光地照耀下显得亮晶晶的。我笑着握住她的手。“当然。”

说真的,她并不是一个好的舞伴,她跳的舞比她读的情诗还要生涩狼狈,一曲下来她踩了我好几次。我们的舞步生涩又拙劣,像一场劣质的模仿秀,但是谁在乎。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又会注意两个离经叛道的存在。那场代表分离的舞会或许还有什么人同我拥抱说话或者告别,我却回想不起他们的具体同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并不在意与他们分别,也不想思考未来何去何从,好像我盲目的目光我逃避的内心只记住了那个在聚光灯下同我旋转跳跃的她。我记得从我们十指相扣的手里传来的炽热的温度,记得吐息缠绕时灯光为的她侧脸镀上的金色,记得每一个交换的视线。

“我们像一对情人。”灯光中,距离缩短一个危险的程度,气氛似乎变成了一种粘稠的流体。她贴着我的颈侧在我耳边呢喃。

舞池里是成双的公主和王子,我们是聚光灯下的共舞的灰姑娘。 

我们当然是情人。距离、情感早就逾越了朋友,两颗鲜活的心脏隔着一层朦胧的轻纱因为彼此而悸动不已。

我设想过很多次,如果早一点明白这会怎么样呢?可惜结局早已注定。

那次舞会后我才真正审视起我对她的感情。她的自由,她的肆意,像一只自由翱翔的飞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会是我生活中最鲜艳潇洒的那抹色彩。从每一个暧昧的片段,从每一次心悸都证明了我对她的爱慕。那她呢,她对我的情感又是怎样的呢,我暧昧的女主角。你是我无法忘记的情人,是抓不住的飞鸟。那我呢?在你心里我会以怎样的色彩存在着,鲜艳或贫瘠?你承诺会带我一起离开这里,这是否证明了你对我抱有一样热烈的感情?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太晚了,太晚了!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我们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分别,没能说出口的情感像未成熟就腐烂的青苹果一样发出了令人作呕的气味,它被深深地埋进了我心里的土壤。

那次舞会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仿佛人间蒸发似的。就好像记忆里关于她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让我有种不真实感。我几乎找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她常去的地方没有她的身影。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离去,我的内心有一种模糊不清的预感在发酵。她的家空荡荡的,桌面落上了一层细细的尘灰。曾经装着夏天与她一起抓住的萤火虫的玻璃罐子被放在门外,像特地留给我的分别礼物。只是罐子里的萤火虫已经不会再次发出星星似的闪光了,它们腐烂的尸体跟瓶子的底部黏着,像一团团肮脏的灰尘。我恍惚着在捧起那罐死去萤火虫,罐子的下面压着一张脏兮兮的字条。“等着我。”她写到,我泪流不止。我这时候才迟钝地发现,夏天已经过去了,炮火声已经很近了。而那张字条,是我和她最后的微弱联系。

那天我抱着萤火虫罐子,坐在她家门口看了很久的日落,执拗地等待着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回来的人牵起我的手。

十五岁夏日的某天,在她失踪前几天,美丽的夕阳下,我与她并肩坐在河边的阴凉处聊天说地。清澈的河水在余晖的照耀下闪着粼粼的金光。她突然转过头对着我说,“找个时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日暮里,她的脸上漫起一层红晕,我微笑着说,“好,我等你。”

“今晚的月色是否美丽呢?”我在字条的背面写着,期待着她某天回来能看到。

“你……还好吗?”接线那端的她近乎是小心翼翼的语气。“我曾经回家乡寻找过你。”她斟酌着开口。“但是我去的时候发现你已经离开了。他们说你跟人定了婚……”她突然止住了声,“或许,新婚快乐。”我捕捉到了她有些颤抖的尾音。她变了很多,我想。

成年的那年,父母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许配给了当地的一个有钱的骄横跋扈的官员。他插着腰,居高临下地对我说愿意带我离开这里,去遥远又美丽的意大利,逃离无尽的战事,他愿意给我一个“家”。我漠然地听着他承诺的一切,莫名想起有个人在夕阳的余晖中承诺会带我离开这里。大骗子,两个都是。在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我逃跑了。点兵点将随便选了一张的船票,带着自己的几件衣服和布洛戴薇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在船上,我沉默地望着海面上处升的太阳,布洛戴薇蹭了蹭我的颈侧。颠簸的海浪送我到了大西洋的另一头——伦敦。

可笑的是,当我头一次注视着海面上升起的红日时,我才有一种真正逃离命运的感觉。再见,情人,这次我不会再等待了。

“没有新婚快乐。”我说。“我逃婚了。我不想跟他结婚,我并不爱他。”我话锋一转,“不谈我的事了,你呢,去哪儿了。”电话那头的她沉默了一会儿,声筒里只剩细微的电流声,我的手心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再次开口的时候,她换上了一副我不熟悉的冷漠声调,“我去参军了,在战场了待了几年。现在脱离了前线,成为了雇佣兵。”她玩味地笑笑,从电话里传来的轻笑有点失真,我莫名起了一身的冷汗。“我想那是我最好的选择。”她讲自己的事就好似念什么无趣的说明书一样,简明扼要,略过所有她经历过的血雨腥风。

我想她回去时看到家乡的心情一定很不好。她参军,却无法守护自己的家园。她是战争的牺牲品,我们都是,亲爱的。经历过战争的人,无一例外地被战争撕成了碎片。她不可能看到那张字条了,也不会看到我后来放在她家门口的花和装着我自己捉来的萤火虫的罐子了,它们都因为炮火化成了面目全非的灰烬。

沉默,我只听到音筒里嘈杂的电流声。我有一种奇异的释然感。失去她的那三年,我对她的想念和依赖失去了限度。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十五岁那年那个美丽又灿烂的夏天,越是想念,就越是提醒我夏天已经过去了,不可能再回来了。我们像两条线,短暂交错过后只剩背道而驰的沉默。

她发出一声叹息,似乎咽下了什么话语。

我忽然想起曾经玩过的传声筒游戏,传声筒的另一端一样握在她的手里。而我悄悄将连接着传声筒的细绳绕在小拇指上,然后对着小声话筒说:“我喜欢你。”声带轻轻震动,心脏好像要跳出喉咙。青春里流在弯绕着的细线中的话语似乎这才发出抖动,在它即将承载着我剧烈跳动的心飞出的唇齿时我默默地咽下一口冷风。现在的手握听筒的你会对我有所保留吗?那是没有意义的,命运给过我们教训,我们都明白。“你曾经是我无法忘记的情人。”我的声音颤抖,这次没有细线给我绕了。替曾经的自己传达了那份年少的心意后我立刻就后悔了,不等她回应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夺路而逃,温热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伦敦飘起丝丝缕缕的雨,布洛戴薇跟着我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傍晚时分,人潮拥挤。陌生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多么想在十五岁的夏夜里与你一起逃跑,不去思考明天,逃离逼近的战火和即将到来的残酷的未来。我想我们会牵着手漫步在山野里和田埂上,去捉儿时捉住过的萤火虫,在美丽的月光下袒露我的心意。偏偏有人比我先长大,偏偏有人不就留地念想没说一句告别的话就参军离去。十五岁早已远去,再次相见时我的心脏会不会还留有着曾经的悸动?我不知道,相遇也变成了未知数。

乖巧的布洛戴薇这时候忽然振翅高飞,转眼消失在拐角,我急忙追上去,在绕过街角的时候没看路撞上对面来人。“唔……”

我蓦地抬头,看见她那双停留在老旧照片中的绿眼睛正地望我。她像在15岁那年如梦似幻的舞会上一样,向我伸出一只手。而布洛戴薇正蹲在她的肩上梳理着羽毛。

End1.

End2:给我一个无尽的夏日 

End3:重来一次的机会 

ps:当时写马术的时候没想到那么多,结局2和3是后面才想到,对不起各位马术的老师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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